荔枝苏打:)

【SingtoKrist】意有所图·09

*是甜甜的约（zhuan）会（zhe）~

09.

在水池里静静游动的企鹅，爬上冰面后一摇一摆地走到伙伴身边。伙伴们排着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这只刚刚上岸的企鹅懵懵看了一会儿，笨手笨脚地跟在队伍最后，再一次跳入水中。

Krist站在玻璃外观察着这只笨企鹅的行动，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来。站在他一旁的Singto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地方。”

“水族馆吗？嗯……还蛮喜欢的，就是有点冷。”养企鹅的地方不会温暖。Krist把手指缩进宽大的袖子里，凑过去搂了搂Singto的腰想要抱团取暖。

Singto没有挣扎，只是配合地搓了搓Krist的手臂：“那我们现在出去？”

“让我再看一眼。”Krist扭过头，发现那群在水里游动的企鹅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岸上。最后上岸的那只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到的最笨的那一只，却还是很可爱地抖了抖。

侧过头，发觉Singto的耳朵就在自己旁边，Krist恶作剧地吹了吹，惹来Singto有点小惊讶的眼神。那个眼神太好玩，Krist稍稍推开一点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晃了晃宽大的袖口：“好啦学长，我们出去吧。”

前几次“约会”都是由Singto主导，但偶尔Krist也想约Singto去一些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刚才跟Singto撒了个谎。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水族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但只要是没有经历过的事，他都想跟Singto一起尝试。

有Singto在的回忆一定都会是美好的。

就像现在。Krist看着Singto举起相机，认真地对准小水箱里的海马。他的侧脸被湛蓝的灯光渲染，看上去有些冷清，专注的神情却透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魅力。

“……好生气啊！”这么想着，Krist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什么？”Singto放下相机，呆呆冲Krist眨了眨眼。

“Sing学长你为什么那么好看！”刻意用带着点悲痛的声线说完这句话，却又是Krist自己先害羞起来。他扒在Singto肩头轻轻笑着，压低声音在Singto耳边轻语，“老是惹得别人一直看你！你让我怎么办啊！”

Singto跟着Krist一起笑了起来。他点了点Krist的额头，却没有说话。没有在意旁人的视线，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缓慢移动到了旁边的水箱。

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透明的水母有了温暖的橙色光芒。他们上下蠕动，姿态看上去很自由。Krist趴在Singto肩上，软软地问了一句：“Sing学长，你说水母浑身上下都是用水做的，那他们是用哪里在思考啊？又是怎么分辨哪只伙伴是他认识的、哪只不是？”

Singto任Krist黏着他，只是抬起相机调整光圈，寻找合适的角度按下快门：“水母才不会想这么多。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不能把人类的思想套在他们身上。”

Krist嘟了嘟嘴，显然是有些不赞同。跟Singto分开，他双手扒在玻璃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这片玻璃比自己的体温还要高。水箱里的灯光变成了紫色，在一片妖艳的色彩中，有一只水母冲着Krist的方向游来。Krist用指节蹭了蹭水箱，却没有觉得自己跟那只水母靠得更近——说不定水箱里面的生物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Sing学长，你能听见水母在想什么吗？……Sing学长？”没有回应，Singto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Krist身边。Krist有些无措地回头，却蓦然对上Singto的相机镜头。

Singto的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一个人愿意记录下另一个人刹那间的神情，另一个人却为那个人的笑容而失神——时间仿佛在那一秒被无限放慢，定格在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美好瞬间。

可还是会变得。Singto很快放下相机、回到Krist身旁。仿佛一个最小气的商人，Singto独自检查过画面之后，便收好相机，甚至没有给Krist看一眼。他神秘地冲有些疑惑的Krist眨了眨眼：“你回眸的模样是最好看的。”

Krist慢腾腾地消化好Singto难得的直白，只感觉到渐渐爬上脸颊的热度。他冲Singto吐了吐舌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害羞，就连眼角都带上了点点笑意：“哦豁，那我其他时候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Singto摸了摸自己的相机，轻轻地笑了，“只是这个画面是我最想收藏下来、最不想忘记的。”

Krist摸了摸耳垂，脸上还带着调侃却又满是欣喜的笑意。他揽了揽Singto的腰：“今天的Sing学长怎么了？好像特别喜欢打直球。”

Singto摇了摇头，只是轻轻握住Krist的手。十指相扣的双手藏匿在Krist的袖口之下，世界在刹那间，突然狭小到只能容下两个人。

并非周末的水族馆人不算太多，就连水底长廊也不过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头顶笼罩上浅浅的阴影，Krist抬头，巨大的鲸鱼从天空游过。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身旁的人捏了捏。他侧头望向Singto的方向，那个人却也正歪头、对上了Krist探寻的视线。

在深蓝的冷色灯光之下，那个人的手，那个人的双眸，那个人温柔的笑意，一切都变得明显而触手可及。Krist一向畏惧海洋，此刻却产生了一种与Singto在深海中遨游的错觉。明明在一片深海之中什么都听不见，在寂静中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那个人冲自己微微一笑，向自己伸出了手。冰凉的水缠绕在四周，那个人凑过来轻轻靠上他的唇。

明明不应该感受得到，心底却涌起脆弱的、仿佛随时会消失的幸福感。有一点寒冷，却还是不自量力地想要拥有。

Krist张了张嘴，却莫名地想起来，在海洋里，即使说了话，面前的人应该也听不见。于是他侧身搂住Singto，撒娇般地蹭了蹭。

Singto倒没有维持在海底的设定的意思。他拍了拍Krist的后腰，声音很轻很轻：“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像是快哭了。”

像是快哭了吗？Krist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凉凉的触感，没有任何液体流下来。他摇了摇头，只是把Singto搂得更紧：“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他顿了顿，轻轻笑了起来，“我选的约会地点怎么样？”

“只能说你选的时间不错。如果是周末，这里肯定到处都是人。”Singto说出的话倒还是很直白。但没等Krist开始闹别扭，Singto便加了一句，“不过有相机、有你的话，去哪里都行。”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可以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令人害臊的话？Krist忍不住嘟了嘟嘴。他把头枕在Singto肩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就算……我是个奇怪的人？”

“嗯。”Singto拍了拍Krist的手，“奇怪的人一定要跟奇怪的人绑在一起。”

糟糕，这下可能是真的要哭出来了。Krist绕到Singto身后，头在Singto的背后蹭来蹭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出来的虔诚：“如果我能想起来，绝对……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止是这些。他还想说些什么，却猛然，看到了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

或许，不应该属于自己。

他看见了一片银色的光芒，看见了面无表情、或穿着西装或穿着白大褂的大人们的脚尖。他无力地垂着头动弹不得，制住他的东西冰凉得可怕。他的脑海里回荡过各式各样的信息，却没有办法把它们一条条处理完好。他什么也记不住。

渐渐地，他似乎开始能听见四周的声音。周围的人看着他的模样，却讨论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很熟悉……是一个能让他冰冷的体温变得温暖的名字。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也是能有温度的。

脑海里只来得及冒出这样的念头，Krist的视线再次变为一片黑暗。

仿佛溺水的人突然钻出水面，Krist睁开双眼的同时吸了一大口气。他征征地望向天花板，白花花的一片。一时间，Krist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冷静地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那种感觉，如同自己的感官与这个世界生生切断了联系一般。他找不到与外界的连接点。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把他从深海之中拉了回来。他扭过头，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坐在病床前面无表情的Off。

“我……我又晕倒了？”Krist低喃。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该如何处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为什么自己明明刚才还在水族馆跟Singto约会却突然晕倒，Singto去哪了，为什么Off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又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父母……”Krist呆呆扭头望向Off。明知道这种问题不应该去问学校医务室里的医生，他却下意识地向这个人求助，“Off医生，我为什么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妹妹，他们都在哪儿……？”

Off却像是早就料到Krist会问出这个问题一般镇静。他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语气却比平常多了些安抚的意味：“等你放假之后就能见到他们了。”

Krist却没有被Off的言语说服。他捂住自己的脸：“不……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宠爱他的父母兄长，有可爱招人疼的妹妹。可记忆中这些人的模样却渐渐模糊，他终于能透过朦胧的美好画面看到最底层的真相。

没有温馨的家庭，没有父母和蔼的笑容，没有哥哥严厉的批评，没有妹妹嘟起嘴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没有能温暖人心的、橙色的光芒。

从他的世界建造开始，就只有一片金属的寒光。是不带感情的银色。

他以为的真相，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数据罢了。

这可怎么办啊，他答应过Singto，只要想起来就一定会告诉他。一定要看着他的双眸，把自己还记得的所有东西，都传达给他。Krist不愿对Singto说谎。

这么想着，他试图下床。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他必须动起来。说不定Singto还在找他，他不能让Singto担心。

但在指尖接触到地面的瞬间，Krist却瘫软在了地上。

Krist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浑身没有力气，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双脚行走，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即便这样，他却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用自己的手肘磨蹭地面。前进得很慢，平素几步就能走到尽头的路在今天显得格外漫长。每挪动一分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可他却依旧没有停止。

他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要见到Singto。

他必须告诉Singto他现在还记得什么，如果Singto觉得他是个骗子也无所谓。他必须对Singto说，会伤害别人的人，是他Krist，绝对不是Singto。他还想说……

他还想说什么？

大脑再次变得一片混沌，身体无法移动分毫。Krist只能蔫蔫地伏在地上，唯一的力气只能让他握紧拳头。

不过是想去见他，与他说一句话。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他知道，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又会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那个纯良无害、不带一点欲求、见到Singto就会露出毫无保留的笑容的那个Krist。

但如果他能控制自己的思维的话，他不要这样虚伪的安宁。

他不想因为自己给Singto带去不幸。

“嗒”、“嗒”、“嗒”，他在一片漆黑之中奔跑。

Singto不知道为什么温柔的湛蓝会变为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靠在他身边的人会蓦然消失不见。他只能不断地奔跑、寻找，却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路能让他找到那个人。

他一定会紧紧牵住那个人的手。

“你真傻。”

然而，一阵声音却传入了Singto的耳畔。那个声音透着点天真无邪，隐隐有些毛骨悚然。Singto站定脚步，仿佛锁定了目标一般抬起了头：“我见过你。”

“你真傻。”然而那个人却没有接Singto的话，只是径自说了下去，“你明明自己清楚，你读不出想法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即便是这样，你还是爱上了他。你真傻。”

Singto抿了抿嘴，脸上却出现了一抹笃定而又自信的笑意：“可能的确很傻吧。”

Krist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坐在水族馆的休息区睡着了。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靠在Singto的肩上。Singto的吐息很均匀，显然正做着一个浅浅的梦。他们互相支撑，互相取暖。人流量不大的小小区域，Singto的温热气息格外令人眷恋。

这样也算是个很美的约会吧。Krist这么想着，仿佛没有发现心底隐藏着的不安似的，又笑眯眯地窝回了Singto的身旁，闭上了眼。

-TBC.

前半段灵感是今天的kazz花絮。

之所以忙到吐血还是更新是因为队友们扔给了我一个需要爆肝的任务，导致我明天必须熬夜然而今天非常非常闲👋

嗯，开始跑剧情了。这篇的时间线拉得比较长有些找不到状态，希望大家不要看得太懵逼_(:з」∠)_

超爱的 @银烛灿花枝